第二十章：神殿 (第2/2页)

案发现场。

    第三面旗子标记的是城郊的一处私人住宅——那应该是第二名Si者的住所。

    第四面旗子标记的是中枢区的律师事务所大楼——最新的案发现场。

    每一面旗子旁边都放着一个小小的标签，上面写着Si者的姓名和案发时间。字迹同样工整得令人不安。

    「这个人不仅知道所有的谋杀案，」沈决的声音更加颤抖了，「他还在案发之前就规划好了一切。」

    在沙盘的角落，还有一面第五面旗子，但它没有标签，只是静静地cHa在cHa0汐音乐厅的位置。

    程聿终於开口了，声音听起来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这不可能...梁教授不可能...他是我的导师，他关心我，他理解我...」

    但他的话语越来越无力，因为眼前的证据是如此压倒X。

    在指挥台的中央，放着一本厚厚的笔记本。封面是黑sE的皮革，看起来很昂贵。程聿颤抖着走向指挥台，拿起了那本笔记。

    他翻开第一页，立刻认出了那种熟悉的工整字迹。这是梁思源的笔迹，那种他在大学课堂上见过无数次的、完美的字T。

    笔记的标题写着：《禁sE奏鸣曲：一部关於程聿的协奏诗》

    下面是副标题：《创作笔记与执行方案》

    程聿的手在颤抖，他几乎无法翻页。但沈决走到他身边，轻轻地接过了笔记本。

    「让我来，」她说。

    她翻开第二页，开始朗读：

    第一乐章：播种Exposition时间：程聿大学时期至警队辉煌期目标：建立依赖关系，培养其对音乐与心理学的双重天赋，为後续C作奠定基础执行方式：作为导师身份接近，提供恰当的引导与鼓励结果评估：成功。程聿已成为理想的实验对象，具备执行最终计画所需的全部要素。

    沈决停顿了一下，看向程聿。他的脸sE已经惨白。

    她继续读：

    第二乐章：破坏Development时间：083专案至今目标：通过JiNg心设计的创伤，激发其内在的脆弱X，为重塑做准备执行方式：在083专案中提供错误情报，确保其经历重大挫败附加C作：持续监控，收集行为数据，准备最终阶段的道具结果评估：超出预期。目标对象出现理想的创伤反应，记忆机制按计画被触发。

    沈决的声音还在继续，但程聿的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闪回三年前的画面。专案陷入僵局时，梁思源在办公室里拍着他的肩膀，用那双温和的眼睛注视着他，轻声说：「相信你的直觉，程聿，不要被表面的杂音g扰。你的天赋，就是要用来穿透迷雾的。」那份信任和鼓励，曾是他当时唯一的支撑。

    程聿发出了一声微弱的SHeNY1N。

    「不...不是这样的...」他喃喃自语，「他Ai我...他关心我的才华...他说我是他见过最有天赋的学生...」

    沈决翻到下一页：

    第三乐章：重构Recapitution时间：近期至计画完成目标：通过JiNg心编排的「谋杀案」，将程聿塑造成理想的艺术品执行方式：选择与程聿有个人关联的受害者在每个案发现场留下他的情感痕迹通过物理证据将罪责逐步转向他利用其创伤反应和对本人的信任，引导他主动求助在最终舞台进行完美的终章演出最终目标：让「作品」在极致的痛苦中，完成最终的啼哭——《禁sE奏鸣曲》。他的天赋、他的疯狂、他的血与r0U，都将成为这首奏鸣曲的，最後一个音符。

    地下室陷入了Si一般的寂静。吊灯发出轻微的嗡嗡声，成为这个空间里唯一的声音。

    程聿跌坐在指挥台的边缘，双手抱着头。「他利用了我，」他的声音听起来破碎，「从一开始就在利用我。我的天赋，我的痛苦，我的信任……一切都是他计画的一部分。」

    沈决继续翻阅着笔记本。後面的页面记录了更多细节：每一个受害者的背景调查，每一个谋杀现场的布置方案，甚至还有对程聿心理状态的详细分析。

    在笔记的最後一页，她看到了一张cHa0汐音乐厅的平面图，上面标记着详细的布置方案。旁边写着：

    终章演出计画：时间：周六晚8点地点：cHa0汐音乐厅主舞台观众：JiNg心挑选的见证者剧本：程聿将在绝望中演奏完整的《禁sE奏鸣曲》结局：在音乐的ga0cHa0中，他将亲手结束自己的生命，完成这部伟大作品的最终音符。这将是艺术史上最完美的一刻——天才在自己的杰作中昇华为永恒。

    「他想要你Si，」沈决轻声说道，「他想要你在舞台上自杀，作为他疯狂艺术计画的终章。」

    程聿慢慢抬起头，眼中已经没有了眼泪，只有一种被彻底摧毁後的空洞。「我一直以为他是我的救星，」他说，「我以为他能帮我找到答案，能拯救我脱离痛苦。但实际上...」

    「实际上他就是制造这一切痛苦的人，」沈决替他说完了这句话，「他就是那个指挥家。」

    在这个病态的神殿里，真相终於完全暴露。梁思源不是程聿的救星，他是这场恶梦的导演。从十几年前开始，他就一直在JiNg心策划着这一切，将程聿当作他扭曲艺术理念的实验品。

    083专案的失败、程聿的创伤、这些谋杀案、甚至包括程聿对他的信任和依赖——一切都是这个疯狂计画的组成部分。

    「我们必须离开这里，」沈决说，「现在就走。」

    但就在她话音刚落的时候，地下室突然陷入了黑暗。顶上的灯光全部熄灭，只剩下微弱的应急照明。

    然後，在黑暗中，响起了一个他们都太熟悉的声音：

    「欢迎来到我的工作室，程聿。」

    那是梁思源的声音，温和而优雅，带着一种病态的愉悦。

    「我一直在等待这一刻，等待你发现真相的这一刻。」

    声音似乎来自四面八方，通过某种扩音系统在地下室里回荡。

    「你看，我亲Ai的学生，」梁思源的声音继续说道，「真相并不能拯救你。实际上，它只会让你的痛苦更加深刻，更加纯粹。」

    程聿站起身来，环顾四周寻找声音的来源。「梁教授...为什麽...为什麽要这麽做？」

    「为什麽？」梁思源的笑声在地下室里回荡，「我亲Ai的程聿，因为你是我见过的最完美的乐器。你的天赋，你的敏感，你的痛苦...当所有这些元素结合在一起时，它们创造出的音乐是如此纯粹，如此动人。」

    「但那些无辜的人...你杀了他们...」

    「无辜？」梁思源的语气变得严厉，「那些人玷W了艺术，践踏了美。傅振邦用他肤浅的评论贬低你的才华，陈志明用他粗鄙的嫉妒伤害你的心灵。他们都该Si，程聿。我只是替天行道。」

    沈决意识到他们陷入了陷阱。她拉着程聿朝楼梯的方向移动，但在黑暗中很难确定方向。

    「不要急着离开，沈决警官，」梁思源的声音说道，「演出就要开始了。程聿，明天晚上，在cHa0汐音乐厅，你将完成你的使命。你将演奏出这个世界从未听过的最美丽的音乐。」

    「我不会去的，」程聿的声音在颤抖，但语气是坚定的，「我不会成为你疯狂计画的一部分。」

    梁思源的笑声变得更加Y森。「哦，我亲Ai的学生，你一定会去的。因为如果你不去...」

    地下室里突然亮起了一块巨大的萤幕，刺眼的光芒瞬间照亮了整个空间。

    萤幕上出现的画面，让沈决和程聿都倒x1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