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无常 (第7/7页)

停，今天的车子也不会少。

    冷风呼啸，救护车的声响从马路一端传来，里面的急救人员正在跟依庭的爸爸确认身T状况。爸爸举着手要依庭过来，依庭将耳朵凑过去。

    「如果你说教会让我恢复健康是真的，那就请他们再帮我一次吧。」爸爸说完，就闭上眼，似乎失去了意识。

    依庭的手在颤抖，随後救护车抵达医院，她只能站在旁边，看着医护人员用担架将爸爸移动到院内，就算回想起在密神教见过的法术，依庭的脸上还是充满慌张，她相信着超信、大德，还有麦森爵老师，但不敢相信老师会愿意再帮她一次。依庭拿出手机，点开通话记录，希望不会太打扰超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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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庭有些紧张，昨晚打给超信时，超信表示自己在忙，跟她约了今天在办公室碰面。其实依庭在学校时，就可以直接到隔壁班找超信，但她不想让被别人听见自己的无助。

    超信此时坐在会长的位子，聆听着依庭父亲的病情。

    「麦老师会帮忙吗？」依庭终於提出，她最想知道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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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信知道自己身为代理会长，需要帮每个教友分忧解劳，也会尽量帮他们想办法。

    「肯定会的。」超信盯着依庭的情绪。

    「太感谢了。」依庭低着头，眼眶的泪水差点就要滑落。

    超信将咖啡倒入桌上的白sE瓷杯中，接着说：「这礼拜是圣诞节活动，麦老师可能会留在台北，可能要等下周他才会过来新竹。」

    依庭yu言又止，超信动了动眉毛：「想说什麽，没关系。」

    「还是超信你也能使用法术帮忙，你也很厉害……」

    「我还没到那个程度。」超信脸上带着抱歉，他从旁边的柜子拿了另一只杯子，将咖啡倒入杯中。超信触m0杯身，接着将咖啡放到依庭面前。

    杯子因为撞击桌面而发出声响，依庭小心翼翼地双手将咖啡拿起，说：「谢谢，不好意思，还这样麻烦你。」

    「不，是我不够厉害，不然就不需要请麦老师帮忙了。」超信注意着依庭的嘴唇，依庭将杯子就口，缓缓喝了口咖啡，超信也吞了口口水。

    十分钟後，依庭趴在超信的办公桌睡着了，这可不是什麽没礼貌的事，毕竟刚才超信触m0咖啡杯时，将安眠法术注入咖啡之中，依庭想保持清醒，是有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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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信从发出怪声的电脑椅起来，走到办公室的门边，将门给锁住。

    超信的目的，除了让依庭有个好眠，也希望有个不会被打扰的T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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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分钟前。

    校门口人来人往的行人，是刚放学的学生cHa0。

    三个人站在一旁的榕树下，表情对於学生来说有些严肃。

    「我们还没跟超信决裂欸。」家豪搔搔他的金发。

    「驱魔而已，又不是杀个你Si我活。」立俊双手cHa在口袋。

    陈天发问：「超信身上有魔吗？」

    立俊睁大眼：「他的心魔可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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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问过硕西哥吗？」家豪有点犹豫，虽然近期他自认功力大增。

    「欸，你们上次在咖啡厅一起伸手说好的。」立俊说：「让每个被困住的宗教人士，都有重获新生的机会。」

    「好啦！」家豪如此快就答应，是因为他本来就倾向主动驱魔，而不是等待机会。他指了指陈天：「你的伤可以吗？」

    「可以吧。」陈天愣了一下：「超信很强吗？」

    「别小看任何人。」家豪举起空气宝剑，斩落一根树枝。

    「欸，你们要去哪里？」背着书包的小惠在校门口看见立俊、家豪还有陈天，就快步跑了过来。本来她打算买杯饮料，搭公车回家好好休息，然後稍微复习点功课。

    「我、我们要去驱魔。」立俊把书包背好，等待小惠可预期的不高兴。

    「吼，又没有找我！」小惠张大嘴巴，两条眉毛挤在一起。

    家豪拍拍小惠，说：「你还不会法术嘛！」

    「那你们现在教我啊。」小惠说：「拜托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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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俊看了看家豪还有陈天，家豪和陈天看完对方後，又看立俊。

    「好吧。」立俊走向学校门口旁的空地，道路灰红相间的石砖缝隙中，nEnG绿小草试着持续生长，虽有几株被踩过而弯折，但更多的是绽放着那强韧的生命力。

    「待会儿就在这里练习。」立俊这时像个老师般，思考着该如何指导学生。

    虽然一旦学会意识凝聚，在哪种环境都可以使用，然而，对初学者来说，没有太多纷扰的地点，确实可以帮助心安静下来。

    「太bAng了。」跃跃yu试的小惠，充满了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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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庭在厕所呕吐，她开着水龙头，没让mama听见自己在哭。

    地上的白sE磁砖也有呕吐的痕迹，依庭摇晃起身，走到莲蓬头旁，打开水，让强劲的水柱往地上冲去。尽管地上的脏W冲掉了，也无法把淋浴间的玻璃隔板弄乾净，上面的水渍难以清除，就像现在依庭心里的恶心感觉。

    依庭按下马桶的冲水钮，把吐出来的东西还有眼泪冲掉。

    下午在超信的办公室里，她根本没有睡着。应该说，她只睡了一下就醒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也学会了一点法术，让自己能够经常保持专注，而不容易碰到催眠法术就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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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庭只能这样告诉自己，她闭着眼睛，所以至少没看见超信丑陋的微笑。

    虽然她听见了超信的喃喃自语，说着依庭身材很好，rUfanG软得很好m0，想到这里，依庭又开始作呕，双手m0着马桶边缘，往马桶里发出「呕」的声音。

    水柱冲击着依庭的背，她按压沐浴r，将手上一大坨r白往身上搓，水淋着她的脸，她不敢闭上眼睛，一看见眼前的黑暗，就会想起今天下午发生的一切。依庭接着把花香洗发JiNg挤在头上，她双手成爪，开始用力洗头，使出了吃N的力气，好像快要把头皮给抓破流血，但是她并不在乎。

    要是爸爸没有住院，这件事又被爸爸知道，超信肯定会被打个半Si。可要是爸爸没有中风，依庭也不用去苦苦哀求超信，因而走入这个陷阱。

    「依庭，你还好吗？」mama突然敲了浴室的门：「我好像听见你在吐。」

    「好像吃坏肚子。已经没事了，我洗个澡就出去。」依庭的眼泪随着莲蓬头的水在脸颊上滑落。

    依庭带着笑容，尽管在外面的mama看不见她的微笑。

    但她觉得这样才能让mama放心。

    也才能假装，一切都很正常。

    然後也告诉自己，人生变化无常，这种事只是过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