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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便抬手止住对方的发言,直白地挑出矛盾和含糊处,叫人哑口无言,再将货单递上,原样退还。转身就一个电话拨去给负责人,要求拒收,或是打上标记,告知需要扣留并深入调查细节。 闵先生看了一阵,无奈道:“真是就怕你这一点。什么都无所谓,只要满足你的玩心就行。这世上就没有你看重的东西么。” “有的话,就会有弱点。”许森如此回答。 闵先生偏头,见许森不太明显地勾着嘴角。回答问题时笃定,视线却始终追逐着那个背影,胶着于一人身上。 恐怕许森自己都不曾察觉,这种玩乐已然过了线。倾斜的特权已经超过了他们的地位一向允许的,到了旁人无法视而不见的程度。 若当真是举翅翱翔于江上的飞鹰,岂会自甘被压制,乃至套上脚环认主,乖乖成就一人的黑鹰。 闵先生投目向远处滚滚逝去的江流。 “小许啊,你最好公私分明一点。” 许森收回目光,扫了闵先生一眼。 “我如何公私不分了。” 在那个小小的身影再次回头时,许森朝他招了招手。 打通了他的电话。 “阿末。” “上来一趟。” …… 季末朝江堤上走去。 见许森身旁站着的是位老者,有些没弄明白。 五六十岁的年纪,面目慈祥的老爷爷。普通又和蔼、平易近人的相貌。虽然头发已经花白,但发丝梳抹到头顶脑后,整个人看起来干练而精神,挺胸抬头不驼背,不显老态。穿着加厚的休闲夹克,拉链拉了上去。上衣口袋里夹着金边老花镜。 季末无声地打量对方,疑惑又怀疑。 这位老人,好像曾在电视机里看见过。开什么大会来着。见过他的脸,或是听过他的声音,至少是有些眼熟的。是会出现在江城新闻节目里,神色凝重地坐在会议席上,面前摆放三角姓名立牌的那种人中的某一位。 应该不是季末记错。但季末其实也不怎么看电视,偶尔在许森家里等佣人做夜宵的时候,才会无聊地拨动电视遥控器,听一听重播的发生在正常世界里的事情。因此季末也不太确定。 许森揽了季末的肩膀,带他过来面朝闵先生。 “季末。这是闵叔。”许森介绍,在老人面前温声说话。“老朋友了。” “季末。”闵先生严肃叫了小朋友的名字。季末一愣,就见老人脸上神情一变,转而亲切地笑起来。“早上好啊,小季同学。看你工作好认真,想叫你休息一下。” 说着,向季末伸出手来。 “……” 季末有几秒钟的停顿。直勾勾地盯着这个闵叔的神情,戒备得生分。 刚刚才留意到停在走道上的车,以及守在不远不近距离处的保镖。都是季末没见过的人。不是许森的保镖,而是闵叔的保镖。 老朋友。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季末醒悟,意识到这个老人的身份不低,至少是有不低于许森的身份。他们是同一个世界的人,都站在至高处。 能和许森一起巡视青城区的货区,监管手下。闵……会是“金彪”吗?给许森传去命令的大人物。许森替他打掩护,打扫犯罪现场。 会和许森是同一种人么。在这里装好人。 季末同他握手,问好,郑重说:“闵叔好。” 闵先生乐呵呵地拍了拍季末的手。 “好伶俐的小子。眼睛很有神。”他朝许森说,夸赞道,“盯着我看的时候,我啊,我都能感觉到,他眼睛里有一种压迫感,想把我看穿。有点吓人啊?就是这么辨别那些坏人的吗。”哈哈大笑。 许森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轻笑。 “……”季末咽了口唾沫,眉毛上都隐隐跳了起来。 “抱歉,闵叔。”稳住,低头解释了一下。“我刚刚才在盘问别人,表情还没变过来。我没想瞪您的。” “哎,小季同学别紧张,不用这么拘谨。闵叔也是想和你认识一下,做朋友。”闵先生笑眯眯地说。笑时像极了电视剧里,春节会拿着腊味去邻居家串门说新年好的老爷爷。“听说你在工作上帮了小许很多忙,我就想着和你聊一聊。” “……好的。”季末于是点了点头。想再说几句客套话,又觉得这样地位的人极少在外面露面,连恭维都是不需要的。 许森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捏了捏他的围巾。 “行了。”许森向季末说,“回去吧。” 随口道:“再说几句,他要收你当干儿子了。” 闵先生失笑:“我孙子在首都念书,我都好久没见过了。现在看到孩子想跟他说点话怎么了。” 许森的目光只落在季末的侧脸,手上用了点力气,催促他。 季末向闵先生道别,转身慢慢下堤,回去码头。 心里在想,这两人关系之熟稔,季末是不曾在许森身边见过类似的人物。他们是认识多久了。 比起上下级,真的更像是朋友一些。 难道不是他。 还是如他们那种顶流身份的习惯,表面上都要做足人设,须得演技出神入化。 什么和善爷爷。季末只信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穿过寒凉的冬风,一步步走下堤岸的台阶。耳边的风声渐渐换成了嘈杂的人声,愈来愈清晰。就此迎着诸多快速投来而后擦开的视线,回到船工群体之间。货箱在这里分门别类,完成开箱检查后贴上标签,装箱上车。 “小末哥——又到了一批新的货。” 船工在喊。 手下跑来报告:“小末哥,黄老板的船队今晚要进西港,叫我们提前给他们腾位置。” 有电话打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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