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春花秋月何时了（5） (第1/1页)

    时允贤吁出口气，展笑道：「就知道你会来。」

    「你怎麽……」孙语荷瞥向时允贤，「是你跟斳哥哥说的？」

    「但我可没叫他来。」时允贤耸肩澄清。

    余宛宛迟疑地开口，「斳助教，还是我——」

    「我会照顾她，送她回宿舍的，你放心。」

    分别看了孙语荷和斳川一眼，余宛宛心知b起自己，孙语荷肯定更希望能有喜欢的人陪，於是识相地点头，「好吧，那我回去上课了。」

    「去吧。」孙语荷笑了笑，拍拍她的手背。

    余宛宛离开後，时允贤感到可惜地一叹，「哎，你都说要照顾语荷了，看来晚餐是吃不成了。」

    「那你要继续留下来吗？」

    「你这是在赶我？」怎麽感觉他反倒变成电灯泡了。

    「你随意。」

    时允贤摊手，「我是这麽不识相的人吗？」走前，不忘再次向孙语荷确认，「小nV孩，你是真的没事了吧？」

    孙语荷微笑，「谢谢你。」

    听到时允贤对孙语荷的称谓，斳川皱了下眉。

    「那我走了，下回见吧。」时允贤转身，摆了摆手。

    斳川拉了张椅子到床边坐下，「再休息一会儿吧。」

    孙语荷侧躺向他，「你没课了？」

    「进度来得及，後半堂我让学生们自习了。」

    这不像他的作风。孙语荷感到有些意外，「是因为我？你在担心我？」

    斳川没回答，淡淡地敛下眉眼。

    那种感觉就是担心吗？他不确定。

    他只知道，接获时允贤讯息的当下，心里唯一冒出的念头，便是想见她。尽管他尝试挣扎、要摆脱那样陌生的情绪和想法，仍是徒劳无功。等回过神来，他人已经站在保健中心的门口。

    而此刻，看到她安然无恙地躺在面前，仿若悬在空中的一颗心，才终於得以落定……

    须臾，他问：「哪里不舒服吗？」

    孙语荷望着他，思绪却飘至远方，沉默半晌，她徐徐开口：「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斳川轻扬眉峰，「李煜的代表作《虞美人》。」

    「昏倒前，我想起了这句词。」

    「是因为昨晚又做梦了吗？」

    「那倒没有。」孙语荷摇头，「那你呢？」

    斳川细细审视过她与牡丹无一处相似的脸庞，抿唇无话。

    「我……跟她长得一点都不像，对吧？」

    「的确不像。」

    「那麽，你在我身上找什麽呢？」

    斳川再度不发一语地垂下眼帘。

    孙语荷缓缓弓身坐起，环抱住双膝，唇瓣微微颤抖地道：「斳哥哥，我不希望，我们会和彼岸花一样，花叶不相见……」

    「那你希望什麽？」

    孙语荷深深地瞅向他，迟疑地开口：「如果我是牡丹，你会喜欢我吗？」

    斳川抬眼，「不会。」

    何为喜欢？

    喜欢一个人，不是该有甜有苦、有喜有悲的吗？

    倘若他曾经Ai过那名为牡丹的nV子，那为何每回梦醒时分，留在他心中的，只有无限惆怅和痛意，丝毫没有半点甜蜜与喜悦……

    「那你为什麽来？」

    「孙语荷，你问的很多问题，我都无法回答你，因为——」

    她迳自接下他的话，「因为就连你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昨晚，我梦见自己站在川岸边，放眼一望无际的鲜红花海，那里没有昼夜之分，渺无人烟，但牡丹的声音，却不断地，在我耳边回旋，说她恨我。」

    「你对她做了什麽？」

    「我不知道。」

    「宛宛说她的NN有仙姑命，如果你想，我们可以一起去找她。」

    「要问什麽？」

    「我也不是很确定……」

    「你知道我并不相信怪力乱神。」

    孙语荷点头。

    「但，去吧。」斳川浅声开口：「事情总得有个答案。」

    这些反覆出现、科学无法解释的怪异梦境，若在民俗命理中，能得出一个解释，或许……值得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