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04 (第1/2页)

    在那天之後，「苏雅」消失了。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样。

    最初的几小时，杨回以为这只是某种恶作剧，一直在想下一秒她就会从某个书架後探出头来，又或在哪个地方又传来她道歉的声音。

    但当清晨的yAn光穿透图书馆高耸的落地窗，照在那张原本属於她的办公桌上时，一GU彻骨的寒意从他的脚底窜了上来。

    那给苏雅当作办公用的公文柜，不见了。

    不是搬走了，而是「不存在」。

    原本挤进去的那张木质办公桌位置上，此刻正端正地摆放着一组笨重的旧报纸收纳架。收纳架上积着一层薄薄的、均匀的灰尘，那绝不是一两天内能堆积出来的痕迹。

    「林乐溪。」杨回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苏雅……她之前的座位怎麽变成了这个？」

    正埋头处理编目数据的林乐溪抬起头，脸上没有了前几日的忌妒与不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关切的困惑。

    她歪着头困惑地说：

    「杨回，你在说什麽啊？那里一直都是放旧报纸的地方，但是忘记是谁了，前一阵子好像有在那里打翻水的样子？苏雅是谁？我们组最近没有招新人呀。」

    杨回的手指颤抖着扣住了桌沿。他看着林乐溪，试图从她的瞳孔里找出哪怕一丝撒谎的闪躲，但他只看见了自己面sE苍白的倒影，以及对方的真诚与担忧。

    他进了馆长办公室。馆长正对着一份年度预算表皱眉，当杨回提起「苏雅」这个名字时，馆长的反应与林乐溪如出一辙。

    「杨回，你是最近太累了吧？」

    馆长翻开人事名册，指着最後一行的名字，

    「我们最近一次招人是一年多前的林乐溪。你说的那谁？苏雅？我这里完全没有纪录。你是不是把哪本里的人物记混了？」

    杨回退出了办公室，走廊上的空调吹在他渗出冷汗的背上，让他打了个冷战。

    他开始在图书馆里不断地寻找。他翻开员工休息室的置物柜，原本贴着苏雅名字的标签不见了；他查阅了那几天的入职培训签到表，那叠纸张平整得像从未被翻动过，苏雅的名字彻底从文字世界中被抹除了。

    甚至连他这几天为了教导苏雅而请她特意标注的编目笔记，上面的手写注记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世界似乎在某些他不理解的维度上，重新编排了一遍，将那个叫苏雅的变量彻底剔除。

    与这份「消失」同时到来的，是他身T内部的变化。那种原本要将他大脑撕碎的感官过载，在苏雅消失的那一刻，奇蹟般地止住了。

    但那并不是回到了最初的平静，而是一种不稳定、随时可能崩塌的「平衡」。他感觉自己像是站在一根细得几乎看不见的钢索上。

    他的感官那些听觉、嗅觉、视觉，虽然重新回到了他的掌控之下，但这种掌控极其不稳定。当走在走廊上，他能感觉到空气分子的流动，却又觉得那些分子像是一群随时会暴走的野兽。

    只要他的JiNg神稍微一松懈，耳边就会突然爆发出一声震耳yu聋的噪音；或是鼻尖会猛地嗅到一GU浓缩了百倍的臭味。

    他必须全神贯注地「压制」着自己的感官，像是在安抚一个随时会引爆的炸弹。

    在苏雅消失後的某天傍晚。杨回走在下班回家的路上。这几天的经历让他变得有些神经质。

    琳姐在那之後因为工作的原因好几天都不在家。但杨回知道，她是为了要「治好」他，又跑去不知道哪里去了。

    怕又再引起他们的担忧，所以杨回都尽量的在外面晃到晚一点在回家。

    他只是在街头漫无目的地走着，试图在这种感官的波动中寻找一点现实的依托。当他经过一条幽暗的小巷口，那种感官的不稳定感突然剧烈地跳动了一下。

    他停下脚步，将视线移向路旁的一个生锈的排水G0u盖下。在那黑暗的缝隙深处，有什麽东西在动。杨回屏住呼x1，缓缓蹲下身子。

    接着，他看见了。

    在那布满W泥与暗影的水G0u边缘，聚集着一群微小呈现出半透明萤光sE的「小人」。它们的身形极小，大约只有两公分高，身躯呈现出一种流动的、淡淡的蓝sE微光。

    它们没有五官，只有大致的人形轮廓，他们用纤细得近乎透明的手臂，顶住那一块块对它们而言如同巨石般的「碎片」。它们的身T随着碎片的震动而忽明忽暗看起来谨慎且吃力的搬运着「碎片」。

    「碎片」并不具备实T的形状，它更像是一块半透明、不断扭曲的紫sE结晶，表面流转着混浊的光泽，像是一团被强行固化的情绪？

    那块紫sE结晶每移动一公分，都会在地面留下淡淡的黑sE焦痕，随即又迅速消散。

    当杨回想要在凑近一点观察时，

    它们那模糊的头部猛地转向杨回的方向。

    一种强烈的「恐惧感」从那些微小的存在身上散发出来。下一秒，那群「微光人」像是受惊的蚁群，疯狂地四散奔逃。它们的速度极快，在墙面上留下一道道细微的、闪烁的残影，随即迅速钻进了更深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