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红]原罪之灯[十] (第3/3页)

微冷静后，那一日写入白纸中，消失在烛火下的歌词，经由他喃喃低语一般的声音重现。

    “在此向我证明，汝曾经之名……”

    有几次他会因所感受到的炽热视线而停下，用手不好意思地遮挡视线，几乎能感觉脸颊上越发高涨的cHa0热。

    唱完后宛如完成了壮举般深呼x1了一口气，唱的过程中疲软轻抖的脚，在歌曲完毕后再度恢复了力气。

    稍微转过视线，静静打量深夜，才发现他陷入某种思考之中，在很长，也有可能是很短的一段时间里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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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虑到有可能被他难听的歌喉给吓到，一开始自我感觉良好的红莲，也不由地退缩。

    不知该如何开口，因为已知晓了他与长久以来只出现在梦中之人的不同。早已忆不起当初不懂世事而胆大包天的自己，是如何主动开口搭话。

    发现了他的偷视，凝结一般清冷的眸光，突然瞬也不瞬地看向他。在被吓到，心眼提到嗓子前，便被深夜发出的轻笑给化解。

    一道道浅浅的，接连的轻笑，在红莲的耳边渲染。眼底深邃蓝空令人心悸，惊觉时，他早已为唇畔浅浅的弧度而迷失自我。

    “果然，很难听吗？”撇过头尴尬开口，他多么希望在那一瞬可用禁闭双眼来逃避窘态。

    “不，你误会了，我很喜欢…但是，听到这个词的时候总有红莲似乎要…不，没啥，可能我多心了。”

    柔澈的声音传进耳畔，睁眼一语不发地坦望他，那抹笼上了月sE的熠熠蓝光，是为他实现了承诺而欢喜。

    不晓得在他双眸慢慢沉去，月sE将无法透过他双眸倒映在红莲视线中的那时，深夜是否会发现在真正结局到来之前，堙没在这不起眼日常之下的小伏笔。

    他大概一直不知道，暗藏在彼此之间的暗涌，会将维系两人，或许称得上红线的东西给扯断。或许那样东西本就脆弱得不需暗涌明流，只要某个人稍微用力撕扯，就会看到迸发出来的断丝裂痕。

    那些真实的残缺，如此轻易便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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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头想要寻找什么，结果只能失误地缓缓依言启唇，“深夜。”

    “嗯？”

    “…今晚…”

    “啊？什么？”

    “我说…不，我想说，今晚……的月亮，很美。”

    听到自己恍然无措的语调，喉头深处的细微音节，根本无法听清。就着颊边逐渐加剧的火热，他又低喃了一遍。

    “哈哈哈，今晚没有月…等等，红莲！你刚刚？！”

    手刚来得及抬起，无暇遮挡便被抓个正着。深夜紧紧地抿着唇，沉稳的目光开始慌乱，却依旧一动不动定定地凝望着他。

    “我…并不打算重复。你没Ga0错意思……”

    他怔忪的神情无法继续，逐渐变化，一点点地绽放般，揭显他的欣喜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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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毫无保留袒露那份Ai意令他窃喜，同时x口如同被掐般，难以呼x1地阵痛着。为难地拧着眉，惦记着自己的初衷，却只能持续一下一下地缓慢道出。

    “但是，现在的我们是不可能的。我们彼此的立场会成为妨碍，我们所处的世道也不会允许这种事……但是，总有一天，我们将不再受这些的压迫…若那时，你和我的想法都没有改变……”

    “就会跟我在一起吗？”

    温柔客气的声音中，嘴角逐渐g露出喜愉，他的眼中闪熠着，沉寂的时间中，两人在静寂中仿佛有了什么决定。

    “…我明白了。在此之前，会好好努力。但是……”

    发现直坦的眸子离他越来越近，红莲几乎连呼x1都忘却地往后退。当背部抵到树背上，他整个人像丧失了呼x1般，闪躲着对方垂眸琢磨的目光。

    突然拉近的距离中能感觉到他呼x1的气息，微弱地地翕动嘴唇，红莲找不到声音。

    “什么……”无声地动了动唇，深夜回话的声线穿透了月sE朦胧的幽暗夜晚，低沉而喑哑。

    “别动。”

    “要做什……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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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抵着树g根本无处可逃，看着深夜抬臂将他困在原地，红莲怔忡地听见他淡而粗重的呼x1，逐渐与他的心跳混为一T。

    全身的感官都清楚地明了，眼前人缓缓贴近汲取的方式，如此强y，却又缓慢柔和。

    双唇重合的一刻，红莲受那强y与渴求所蛊惑，喉咙视线行动全部滞止。

    “喂……”

    “不准逃。”

    两人身T如此贴近，仿佛嵌合在一起般相贴着，制止他行动的声音低如一头野兽难耐的低喊，轻若叹息的温柔而强y，x口冷不防泛起的酸软令眼前的一切笼上了水汽。

    再怎么看不清，他仍能感觉面对着自己的深夜皱了下眉，表情认真如同rEn。他沉默地凝望着，脸上覆着包容而温暖的笑。感觉到自己懵然地盯着他，那扑通扑通的心跳叫人致聋前，红莲使力推开了他。

    手还未来得及收回，就已被包覆到温暖的掌心之中。

    “没关系，没有人看到……”

    话语仿佛在嘲笑他的杞人忧天一般，他甚至像想要秀给什么人看一般抬手晃了晃。两只手交叠的密度，若是给什么人看到，定是很难解释的一幕。然而红莲却怎样也无法甩开他的手那般怔怔地伫停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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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此刻，这个瞬间，只有我与你同在，日后所发生的任何一切，你都不必要担心。”

    誓言一样的宣誓话语。

    本来想嘲笑他的r0U麻或天真，酸软带上了沉重疼痛的错觉却让他怎么也开不了口，没有回握住对方的指尖颤抖着，就算想稍微摆脱，他的身T，他的思想早已不受自己所控。

    他的身T中，定是被强行植入了甜蜜的毒瘤。

    就如同那不断浮于耳边的誓言一般。

    这样早已不受控的身T已不属于自己。

    终有一天，他会为了眼前的人毫无保留地去奉献，那个时候会发生什么，如同靠得亲密互相牵着手却隐藏起来，没有人知晓的秘密一般。

    那日之后，他们临近一条失速的轨道。

    就算双手之中抓紧不愿放开的宝藏，他还是舍身地站到了轨道上。

    可当迎来结局时，他发现，那些给予他一人的美好，都是能让他独自回想起来，不禁心碎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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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周过后，红莲带着几乎痊愈的身T回到了学校。

    再度见到深夜之前，他从未对自己的将来踌躇或是犹豫过。

    选择独自一人，并非是逞强，而是害怕会有很多人踏入自己的世界中，若有一天必须兵戎相对，那么自己就不会因一瞬的动摇而心慌。

    永远不会对深夜坦承这些，一旦告诉他自己的害怕与惶恐，这个梦境恐怕将会醒来。

    那样他也难以看清前方，看不到现在与将来，连必须义无反顾的事，也有可能会渐渐遗忘。

    拉上那间自习室的窗帘时，窗外一片蔚蓝。快到五月的天空，像极心Ai之人的双眸，心中也跟随着气温燥热起来。

    他定是不知晓。自己的心与很久以前所许的承诺相违悖。

    ——但是……

    ——那之后，我将与你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