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川有鱼_章四十我瞧你眼尾发春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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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四十我瞧你眼尾发春 (第1/1页)

    忠义伯府次子沈泽,外面的人只知他整天游手好闲、吃喝p赌,京中无人看得上眼的二公子,就连自家老父亲忠义伯提起小儿子,都是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恨不得把沈泽的名字给从祖谱上给抹去。

    可鲜少人知沈泽实则JiNg於帐目、商业人脉极广。

    忠义伯府後院,灯火微h。厢房门开半扇,内中酒香与烤r0U气扑面而来。

    沈泽正蹲在火炉旁翻着鱼串,见人进来,抬眼笑道:「哟,我还以为是我家狗来找骨头,哪晓得贵客驾到。」他抬了抬眉,揶揄道:「你没碰见我阿爹?」

    忠义伯跟yAn都侯的关系可不怎麽样。

    「碰上了。我说你抢了李尚书看上的瘦马,李尚书让我来跟你说说理。」谢应淮说道。

    「……哪个李尚书?……哪个瘦马?」沈泽一脸呆滞,他都好多天没上青楼了。

    「不知道,瞎扯的,反正忠义伯信了。」谢应淮不理他油嘴,越过他进屋就将袖中竹筒放於案上,低声道:「你手上闲着,帮我看个帐。」

    「你这话说得真是情真意切,好似我欠你八百两似的。」沈泽说归说,却早已收起玩笑,擦了手接过竹筒,cH0U出里头细密帐册,眼光飞快扫过数页,皱了眉,「漳县的水利账?你这些天就跑漳县g这事了?我就说你怎麽可能会待在府里不出来,差点以为你Si在府里了。不过这……数目对不上。」

    谢应淮淡淡道:「数目对不上的是明面,对得上的那笔,是用错了名目的银。」

    「你怀疑有人借官帐洗银?」沈泽眼神一沉,指尖敲了敲一处:「这里的凤尾三品是他们的暗号?」

    「猜得不错,但不确定是不是我们从前见过那套。」谢应淮道:「所以才来找你。」

    沈泽慢条斯理将帐册卷回,塞回竹筒里:「我手头那几家钱庄,有两间近月来与东市的同兴钱庄有重复流银,或许能对得上。」

    「你查得快,我才能查得深。」谢应淮语气仍冷,却分明是信任交付。

    沈泽挑眉,语气一转:「你这一脸Si人样地上门,也不请我喝一口,就只让我g苦差?等等,我瞧你眼尾发春,似有大喜之兆……喔,那个赵家二娘子回来了,怪不得呢。」

    他一边说,一边摇着扇子,眼神又挑了挑,笑得像猫:「怎样?赵二娘子Si而复生,咱们yAn都侯连气sE都滋润些了。以前那张脸,活像谁欠你三千两,如今嘛——」他忽然靠近一点,压低声音,「倒像是有人肯欠你一生一世了?」

    谢应淮目光微沉,冷冷瞥他一眼:「你多说一字,今晚你书房後墙的密道我就让人封了。」

    「哎呦,还护得起来了。」沈泽一拍扇子,笑弯了腰,凑近脸神神秘秘的问:「你有没有把你这些年受的委曲与苦都告诉赵二娘子,好让赵二娘子心疼心疼你?」

    赵二娘子的名字咀嚼在他这油嘴里都变了调,听着又腻又稠,藕断丝连,谢应淮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踹了沈泽一脚。

    沈泽也没想到谢应淮会真踹人,他扑在地上唉哟唉哟的惨叫,一回头谢应淮已经头也不回地转身大步走了。

    「哎,炉子上的鱼别拿啊,那是我留给我娘的!」

    从忠义伯府出来夜已深,大道长街的商铺皆已歇业得差不多了,只留了几盏灯火照明,他们出行只一辆马车,简单朴素,并未引起任何人注意,行至北街角时,充当一回车夫的谷雨咦了一声。

    「竟还有人要在赵家酒肆对面开间新的酒铺,这是要打擂台了呀。」

    马车上的谢应淮抬手撩了车帘,果然如谷雨所说,赵家酒肆对面一间新舖子正在装修,一旁还放了几个新的酒坛子,生怕别人不知道会开酒铺似的。

    不知怎麽地,谢应淮觉得这很像会是赵有瑜的手笔,也只有她能才g出这等不按牌理出牌的事。

    「去查查,这间新酒铺的东家是谁。」谢应淮放下车帘。

    「侯爷,这新酒铺肯定成不了的呀,赵家酒肆在临安城自称第二,可没有人敢称第一。」谷雨觉得新酒铺的东家肯定是外来人,竟然连赵家酒肆都没打听好,就敢跟人家打擂台。

    谢应淮冷冷一笑。

    赵家酒肆称第一的时候,是赵朗得还在的时候,如今赵朗得不在了,赵家酒肆也不过撑着一口气罢了。

    突然,一黑影如夜里飞鹰般掠过屋顶,踩着砖瓦消失在後街。谷雨r0u了r0u眼,一声猫叫传来,嗯,果然是他的错觉。

    「清明与苏侍郎半月後回来,让苏侍郎直接带人无诏入g0ng。」谢应淮声音从帘後传来。

    「行,肯定直接打个他们措手不及。」谷雨想想都乐。

    张叔在yAn都侯府门口留了盏灯给夜归的他们,待他们一进府,张叔便接过谢应淮的披风,脸sE不虞道:「侯爷,沉鱼小娘子哭闹了许久,喊着要见您。」

    「说不定他们是旧识,没趁机认个亲吗?」谷雨快语冷笑。

    「随她闹,不必理会。」谢应淮只留下淡漠的侧脸。

    被关进西厢房时,沉鱼原本还满腹疑惑,只以为是侯爷一时不快,不愿见她。

    可当门「砰」地一声关上,锁头落下,她才真正慌了。

    房内昏暗,一GU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几乎令人作呕。她踉跄後退,脚尖踢到什麽软软的东西,低头一看,只见一具人形伏卧在地,浑身血W模糊,皮肤几乎看不出原本肤sE,四肢不自然地弯折,像是被活生生扭断。

    她捂住嘴,猛地後退,背脊撞上墙,整个人瘫坐地上。灯光摇曳,那血人的双眼是空洞的……被挖了,血从眼窝里渗出还没乾。嘴巴似乎张开想说话,却只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像是地狱里的亡魂低语。

    「啊啊啊──!」她终於尖叫出声,哭着拍门,「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这里有人!这里有……啊啊啊!!」

    她敲门敲到手都肿了,喉咙嘶哑,甚至一度失声,却始终无人应她。

    「侯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放我出去!」尽管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只是语无l次的哭喊。

    那血人忽然动了一下,x膛微微起伏。她像是被雷劈中一般惊恐,蜷缩成一团,全身颤抖。那一刻她才意识到:这人还活着,却不像人了。

    而她也被关在这间地狱里。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甚至更久……没人来,也没人回话。她从哭喊变成低泣,最後只是呆呆看着那血人,不知是他先Si,还是她先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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