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向】各自沦陷（5） (第2/3页)

被当成消耗品，我也不会因为这一点选择不管你。”

    即便这么说也都只是流于说教的空话，向导显然也不期待在这种情况下哨兵能听进去，只最终在所有干预手段里选择了搭建起逆向屏蔽，哨兵的不受控精神力全部被强行收纳进屏蔽里静待哨兵恢复理智的时候自行梳理。

    “所以、所以你也希望我回来对吗？年辉，就算不是站在责任的角度，你也希望我回来，对不对？”叶少清头脑一阵发晕，精神被强行干预让他连带着抓住向导的手都有些无力，但是只要没有得到他想要听到的回答他就无法放任自己陷入昏迷，他不知道如果他不能听到年辉的允诺他要怎么捱过接下来一段意识浮沉的时光。

    “责任不会让我做到这一步。”年辉听着哨兵语调已经有些混乱，挥挥手示意医疗人员拿担架过来，抬眸注意到周围一圈周围聚集起来的哨兵，轻叹一口气，“但是我怎么做都是不够的。希望你……希望你们自己拥有更多的私心。”这话倒是抬着头对着所有人说的了。

    “……好。”叶少清终于放开了年辉的手，只是眼神越发地混乱阴骛了，“好、等我回来……”

    几个月前的回忆止于此。现在隔着视窗看年辉办公室里那个从总部来的介绍人，叶少清忽然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对年辉问出这一句：“年辉，你的私心又是什么？”

    ——虽然早就应该知道答案的。

    怎么看不出来？年辉那仿佛生命中唯一希望的那个B级哨兵、他的绑定对象，如果那种眷恋都不算私心，难道他们这些只是被光芒福泽的人也能配得上一点侧目吗？

    “希望你自己拥有更多的私心。”向导的话仿佛还回荡在耳边，但是已经完全变了味道，将心比心的宽慰变成漠不关己的施舍。

    年辉，我的私心是你，你能给得了？

    虽然听不见声音，但是隔着视窗叶少清能清楚看见介绍人正在电脑上调拨匹配库的数据。

    年辉为什么会给他们找介绍人？不是还口口声声说希望他们能自己追寻真爱吗？

    看看现在的场面。

    果然之前说的都是哄人的，现在觉得他们精神图景处理起来太麻烦了，就把他们丢给介绍人，随便找个什么人让他们绑定？

    这也是稳定手段的一部分是吗？为了他们能继续被塔掌控随便打发给别的向导也无所谓？

    怎么能这么无情呢？叶少清看着年辉与介绍人耳语的背影，低低地喃喃了一句。你怎么能这么无情呢，年辉。

    年辉感觉后背凉凉的，回头看了一眼视窗发觉哨兵正凑在窗口往里面看，且脸色没来由地阴沉。

    皱了皱眉，年辉转回头，朝介绍人继续之前的发问：“所以说有a12所有历史犯罪记录和退役去向数据的对吗？”

    “是的。但是你的权限不够调取这部分数据，年少校。”

    “这边的情况最近有些特殊，如果我向总部以维稳需求书面申请的话，有可能可以查看吗？”

    “无法估计。这不在我的职能范围之内。”介绍人将密码箱打开，里面储存的向导素试样整整齐齐地排列了一整箱，“这次我来也并非是因为你之前的申请，年少校。”

    年辉微微一怔，他之前的申请确实被驳回，这次介绍人在他提出第二次申请前就来了，他还以为是总部改变了主意。

    鉴于最近a12的哨兵们的躁动一部分被他归因于外派向导的部分人员变动带来的伪结合热风险，所以他之前申请介绍人的目的主要是为了让介绍人收集哨兵的伪结合热数据以便进行针对性的屏蔽，现在介绍人居然带来了向导素，那就是要进行介绍配对了？

    一般来讲远程地判定哨兵和向导的匹配度依赖的是便携向导素，介绍人可以做到在让哨兵接受极少量向导素被诱发程度较轻的结合热的情况下判定出此向导与哨兵的匹配度情况。

    “我需要一些这里哨兵的最新基础数据。”介绍人将向导素试样分别的数据导入了匹配系统进行初步的筛选准备，然后朝年辉道，“年少校，请出示相关数据。”

    “……”年辉将旁边书架上标有最新日期的采集数据拿在手里，在往前递的时候有些犹豫。总部为什么突然想给a12哨兵安排匹配度测试了？a12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先例，难道现在要通过绑定的方式来稳定哨兵的精神吗？年辉又回头看了一眼隔着一层视窗的叶少清，清妍精致的脸上弥漫着浓重的戾气与几分……难过？

    细腻的感情蕴藏在长时间的相处能察觉到的眉眼细节之中，一晃眼又看不到失落的情绪了，一张美得锐利的脸上只余看着就心惊的暴躁。

    所以面对这种总部试图“包办”结合的情况果然还是不满吗？到底是因为不乐意被控制还是担忧与等级更低的向导结合后等级会降低的事实？

    年辉又头疼起来，不确定现在关于所有哨兵心理的猜测是否应该，是否越界。

    只是现在就算从纯粹维稳的角度讲，匹配度测试也是不合时宜的。哨兵现在连对感情的认知都不完全，如果因为追求战力而强行要和匹配度高的向导结合怎么办？塔难道可以牺牲这部分向导来饲喂野兽吗？这些处在巅峰期的顶级兵器稍微出了些什么问题塔就恨不得立刻给配上鞘，也不管这样做会带来的挫伤。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年辉收回目光，将数据盘攥在手心：“我认为现在为他们寻找绑定对象为时过早，既然a12哨兵的精神问题都由我管理，那么我有权拒绝你为他们做匹配度测试。”

    “不。年少校，你无权反对。”介绍人指了指桌面上此次指派文件最后盖章的几行权限说明，随后将掌心朝年辉摊开，态度强硬，“请配合工作。”

    年辉敛眸，没来由地觉得这番匹配度测试不仅来得不是时候，也绝对会导致什么不可控的发展。

    但是他只能将数据盘留在介绍人手边，然后离开。

    打开门的时候门外等待的哨兵态度倒是出乎意料的冷静，没有质问，只有冷冷的完全是肯定句的责难：“真的吗，年辉，把我们丢给匹配度测试？这就是你在等的吗？”

    “……”年辉谨慎地回头看了一眼发觉介绍人正朝他望，这种情景下也不可能说出什么违逆总部命令的暗示，只能简短地重复之前讲过不知道多少遍但是哨兵们又不爱听的道理，“还是那个道理，匹配度不是全部。”

    仍然担心哨兵们为了追求战力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年辉直截了当地警告了：“就算有很想与之结合的对象，也应当将各自的意愿放在首位。”

    “年辉，我们又不是那种极端的疯子。”叶少清勉强笑笑。

    而向导只是点点头，不再多说，与哨兵错开身直接离开了。

    这几乎是一种默认的态度。

    叶少清怔愣地看着年辉的背影，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现在是，不仅没有得到年辉关于这场莫名其妙的匹配度测试的解释，甚至还被警告了要乖一点？

    年辉居然真的，真的把他推向别人了。根本不在乎他和谁结合，根本不在乎他有没有得到所爱啊？！之前说的一切“希望你能拥有自己的私心”到底都算是什么？空话！谎话！

    腿不自觉往年辉离开的方向跑了几步，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