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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危如累卵 (第2/2页)
忽不定,仿佛廊下就站着季伯常,正在朝他招手。 任之初总感觉身体热热的,看到一些好的景致就好像旁边有季伯常似的,按照杜宁的吩咐,他已经不怎么打开水囊去嗅闻男人的气息了,可他每过一日,对男人的思念就胜过一日,他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吹着清凉的春风,心情也稍稍好了一些。 天光云影洒在院落里,在石凳周围形成了一个专属于他的小天地,漫天都是绵绵的杨絮,落在他脸上他才发觉。 任之初感觉自己有些不对劲,他以前不这样的,这些天来更加没了精神头,就想着窝在床上睡大觉。 他望着墙头杨絮飘入,似细碎的嘱咐,潮水般朝院落里涌来,他好奇的站起来,走到院边,突然,院外那头伸出来一个人头,吓得任之初往后退了几步,等他看清楚是谁,才大喊出来。 “老二!你,你干嘛吓我!” 老二神色紧张的朝他挥手,似乎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任之初回过神来,马上到府衙大门口,老二一身的泥泞,穿着褐色的短打,神色匆匆,就好像从哪里打完仗才回来的伙夫。 “老二你怎么这幅模样,差点吓着我。” 老二看了看守门的军士,街道上的行人也没有注意到他,任之初被老二拉到角落,对方喘着粗气说:“少爷,快跟我走。” “你,你说什么呢?”任之初质问道。 老二咬了咬牙,“你不知道,这些天你没见到秦攸回来,其实是因为城外有一队人马挖断了后山的水脉,现在春潮汹涌已经将军屯的河堤冲垮,秦大将军的队伍正在跟歹人作战,也被困在了对岸,过不来。” “你,这样的情报你怎么不早来回报?”任之初想要去找蒋兴。 “你先别找了,蒋兴早就带人过去了,只有城中百姓什么都不知道,现在春雨连绵,两边架不起浮桥,只能隔河呼喊,那一批歹人大约有三四千人,最善伪装,趁他们目标盯着城池,我们快点出走。” 任之初讪讪道:“要去哪儿?” 原来老二得了任之初的银票,跟着他们一起的伙计们一算计,买了一些农具,也在城外开垦起了土地,现在住在城西的庄田里,眼看着军屯那边就要被突破,歹人就要京城扫荡,特地到城里来通知任之初快点跟他走。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老二抓着任之初的手不松开。 “那他们怎么还不知道似的。”任之初指着那些站岗的军士。 老二急切的说:“谁还管得上他们,到时候城一破,谁还分得清是谁,快走吧。” 任之初已经感觉到时不我待,危险很快就会朝他袭来,看着老二急切的态度,一身泥泞的打扮,脚下穿的草鞋也都弄的满是泥水,他初步判断老二所言非虚,只是,他这样一走了之,难道就真的对得起秦攸这些天的照顾。 匹夫临难,尚望逃生,任之初不过是平民百姓,何况他还有他的季伯常要等,他可不能在这里丢了性命。 任之初攥紧了拳头,拇指紧张地在食指上来回的搓弄,经过了一会儿,他体内的血液似乎沸腾了起来,似乎受到了什么触动睁开了眼,他抓着老二的手,“你就在这里等我一会,就一会儿,我马上来!” “少爷,还等什么,现在就跟我走。” 任之初做出了一个他短短一生来最大胆的决定,“就一会儿,我马上收拾东西。” 他头也不回的跑进了府衙,留下老二在门口。他去的地方只有一个,那就是大堂,那里放着长史大人的印信。任之初第一次做这样的分析,也不知道分析的准不准,但他胆子大,不怕死,他知道秦攸带走的是玄甲骑,战斗力非常强悍,即便被洪水阻在军屯,也不至于被歹人所伤,而蒋兴带出去的军士才是那些歹人要谋害的目标。只是安庆是军镇,如今群龙无首,连蒋兴也不在,如今情况紧急,必须有所决断。 他从案上找了一张信笺纸,打开放在案上的长史官印,他知道除了府衙兵,在安庆还有一处兵丁可以调动,安庆在大江北岸,北接合肥,南临九江,中间就是一整片江淮水泊,朝廷特地在此驻扎了一只水军,用于保护沿途的盐路商路。 思来想去也没有其他办法,任之初大胆的搓了搓手,展纸研墨,僭越地在纸上笔走龙蛇,虽然他的字不怎么样,但他有学习,就是写的自己心脏都要跳出来,舌头都要打结也没停下,僭用官印,私调水兵,就是不诛九族,将功折罪也要问个全尸。 任之初可以自己安逸逃命,只是安庆是他第二个家,有人已经在家门口拿着刀准备进来,换谁也不能容忍!反正,不做也做了,就是一头蛮牛,总不能看着即将到来的灾难自己站上干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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