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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收起望远镜回头看他一眼，这次又和他目光相撞。很显然，下车后的匆匆一瞥不是无意的。

    “你躲我做什么？”我背对程衍冲宋绪宇无声问了句，他唇齿微张准备回我时被林止的电话打断了，程衍突然揽过来的手吓得我一激灵。

    “林止他俩来了。下去吧，不早了。”宋绪宇挂断电话后准备下楼，惊奇地发现一旁的贺暃不是小憩，而是真的睡着了，唇角微微抽搐，他伸手拍拍贺暃的脸将贺暃拍醒，“下楼了，你这是倒哪睡哪？”

    贺暃睁开泛红的眼睛醒神，伸手揉了揉被宋绪宇拍红的脸，“你问问程衍我为什么这么困？”

    “看你太闲了。”程衍捻灭香烟回了一句。

    “昨晚没睡，下午又去相亲。”贺暃起身将睡皱的衬衣从西装裤里抽出来，打着呵欠晃晃悠悠地跟着宋绪宇下楼了。

    与林语郡他俩碰面后，宋绪宇跟城堡负责人打电话联系。林语郡在宋绪宇安排房间的时候一直盯着我，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但旧址重游，能想的又有什么呢？

    我将点的外卖全部放进餐厅小冰箱里保鲜，他们方才说很晚了的几人都坐在麻将桌上跃跃欲试，就连打着呵欠、走路都像漂移的贺暃也精神抖擞了。

    “不是说困了吗？贺暃。”

    “老婆催我睡觉了。”

    这应该是我第一次主动和贺暃搭话，他叼着烟解开衬衫领口，清冷的气质没被他阴阳怪气的话影响到，可能因为他向来的语气都淡淡的，没有太大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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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他妈放屁，把你扔下去。”程衍含着薄荷糖，将桌上的麻将推倒洗牌。

    林止没参与这种赌局，坐在林语郡身后看他玩。我坐在程衍身后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趣，起身给他倒了一杯热水。

    “给我也倒一杯，赢了钱全给你，老婆。”贺暃夹烟的手撑着下巴，语气漫不经意。

    我瞬间觉得有趣了，起身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水。

    “贺暃赢的全给我，宋绪宇赢的全给我，还要给我辛苦费，林语郡和宋绪宇一样！林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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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计到林止这，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睛，一时不知道该从他要什么了。

    “算了，就不从林止索要报酬了。”说完，我将茶水递给他。

    “那怎么成？”林止品了一口高山四季春，“以后想吃周记找我报销。”

    我惊讶地睁大眼睛，哪有这种自己送上门的，但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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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止，那我要是顿顿都想吃周记呢？”

    “能负担得起。”

    “顿顿吃燕窝、大闸蟹粥，大鲍鱼、佛跳墙......”

    “恩玉，报菜单呢？”

    程衍将我后面还没说出的菜打断了，我瞄了一眼他面前听牌的麻将，挪动椅子坐到林止身旁继续问，他不动声色与我拉开了一臂距离，似是避嫌。

    “这些我要是顿顿吃，你报销吗？”

    林止闻言端着茶杯唇角笑意更甚，林语郡捏着麻将回头看我，“恩玉，你这是抢劫吧。”

    我之所以能直接毫无顾忌地挪到林止身边坐，是因为我和他是真的清白，不用担心程衍疑神疑鬼。林语郡这时插嘴，我白他一眼，“林止都说请啦！”

    “这么喜欢吃周记啊？”林语郡无视我的白眼反问我一句，不过身子已经转回去了。

    回忆到这不得不说一句，林语郡这小子太懂抓人先抓胃了。他毕业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周记盘下来发展成连锁餐厅，都开到我那小县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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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和林止聊天这会儿，一直听牌的程衍竟然没赢，赢的是卡独三万的宋绪宇。一下午都没怎么打理我的宋绪宇突然开口叫我，“恩玉，过来抓码。”

    我本想表现高冷不搭理他的，但是林止笑着跟我说抓码抓1、5、9，中一个翻一番，抓中四个翻四番。

    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瞬间敛起，我站起来极为夸张地挽起卫衣袖子抓码，在他们几人注视下唇角快咧到耳根了。

    “一万，九万，一筒，五条。中4个！”我将麻将一一翻过来给他们看，程衍掏出一支烟叼着点燃，眯着眼睛露出戏谑的笑容，还学我。

    “噫！中了！恩玉中举了。”

    “滚，你才范进！”

    我伸手捞过椅子坐在宋绪宇身旁他与程衍之间看他们算账。装逼男宋绪宇往一旁挪挪给我空出位置，见他唇角浮现的浅浅笑意，心里默骂一句闷sao。

    一大把筹码堆在中间，我挑起骰子将圆形塑料筹码往我面前抹，故意将它们堆得高高的，这一小堆得有好几万了。

    “宋绪宇再接再厉，林语郡争点气。”

    “恩玉，你是包租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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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大地主！”

    “那我和宋绪宇是你家长工，是吧？那程衍什么都不给？”

    林语郡非得提一句我刻意跳过的程衍，我环着面前筹码小山看程衍，他撑着下巴，单手抓麻将看着悠哉游哉的。

    “程衍所有的钱都是我的，我俩不分家。”

    我说的怪牛逼的，实际上连程衍的支付密码是什么都不知道，更不用说他转钱还没有宋绪宇大方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