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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族里一直在找我，如今已经北迁结束，听到我下落后就立刻联系我了。”

    “你……堂哥？”沈寒树表情有些复杂，茫然中还多了几份严肃，“他是alpha？那找你做什么？”

    “对，我堂哥叫铭钰，是alpha没错。”明昭陷入回忆，“小时候因为omega的身份总被欺负，只有堂哥非但不嫌弃我，反而待我很好，还经常给我带好吃的。我被放逐又回来之后，几乎所有人都认定我是不祥之身，对我敬而远之，但堂哥没有！他……他夸我化为人形之后好漂亮，还牵着我去小卖部买冰棍吃，向每个人介绍我呢。”

    “你这个堂哥……”沈寒树越听怎么越觉怪怪的。

    “而且我还向他打听爸爸的事了！”说起父亲，小兔子眼眸溢满雀跃，“堂哥说爸爸在族里过得很好！就是最近生了小病，所以没能和我通电话。”

    “阿树，我堂哥最近来咱们这边谈生意了，还邀请我们回原来的族落逛逛，到时候会把我爸爸接过来团聚！我真的好想爸爸呀，已经三年多没见了，爸爸特别爱我，若他看到我现在这么幸福，一定会很开心的……”

    当听到明昭提起自己的omega父亲，沈寒树呼吸凌乱了许多，又将视线挪移至远处，不自然地咳了咳：“……那是好事啊。”

    “所以阿树，你可不可以过几天陪我回去一趟啊？”明昭揽着他脖颈央求，“拜托拜托！虽然我对族人喜欢不起来，可我爸爸真的超级好！他肯定对你特别满意，求你啦……”

    “可是昭昭……”alpha似有话噎在嘴边。

    “怎么啦？是工作太忙了吗还是……”

    “没、没事。”望着小兔子满含期待的小脸，又怀着孕，沈寒树实在不忍心开口，又把话咽了回去，咬了咬唇，艰涩道，“嗯，我相信他是个很好的父亲，我也……很……很期盼和他见面。”

    “这么说你答应啦？”

    “嗯。”他将苦涩的酸意掩入眼底，“我陪你。”

    “太好啦！”得到首肯的明昭面上欢喜更甚，还没出发就已经陷入美妙的构想之中，拉着他兴奋地畅言，“等到见了面，爸爸肯定很喜欢阿树，看见我怀了念念会更高兴！到时候我们就把爸爸接到家里来，爸爸说不定还会给念念做好多小衣服，他的手可巧了！其实爸爸生我比较早，现在也才四十出头呢，还能陪着念念慢慢长大……”

    “昭昭……”小兔子沉入美梦，可他却不能不清醒，但事到如今也只能说，“很晚了，睡吧。”

    无论再美好的梦，最后还是要醒的。

    过了很久之后，活泼的小兔子终于沉沉入眠。沈寒树一条胳膊被他枕着，另一只手轻轻抚了抚他微微耸立似小山的孕肚，神色凄苦：“你说过，骗你的话你会难过……可现在若把实话告诉你，只会让你更难过。”

    “昭昭，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求你……原谅我。”

    “爸爸……好想你……”明昭翻了个身背对着，唇角弯了弯，甜甜地呓语。

    出行时间暂定在三周以后，沈寒树为此专门带着明昭去医院做了孕检，医生说目前情况还算稳定，只要不太过度地活动就可以。

    小小兔满打满算也快五个月了，或许也是明昭心情好的缘故，最近渐渐安静不太闹人了，让他得以提前很久就开始收拾回去要带的行李。有些是换洗衣物，更多的是给爸爸带的礼物和补品，满满当当摆了半个房间都觉不够，临走前又添置了些。

    出发前夕沈寒树好说歹说哄着明昭早点睡下了，等他睡沉了才掩了房门去了书房。之前派去打探的助理已经候着了，alpha沉默地翻了翻他新带来的资料，开口道：“消息准确吗？怎么看着和上次的不太一致？”

    “先生，毕竟已经过去三年多了，兔族又经历过大迁徙，很多证据虽有被刻意掩埋的迹象，但也几乎都不复存在了。”助理歉意地躬了躬身，“恕下属冒犯，夫人的omega父亲在族里没有什么地位，想找一个普通人的下落的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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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我知道。”沈寒树微微颔首，“所以依照目前的线索，还是不能判定他是否已经……”

    “是的，先生。”说时助理将工作平板递给了alpha，屏幕上几个蓝点相聚闪烁，将地图尺寸略缩后显示在北部，“我还找了技术部的人员分析之前消息发出的渠道，发现都可大致定位在这附近。”

    “这是……兔族北迁后的现居地？”沈寒树眼皮一跳，若有所思道，“所以原来死亡的线索可能是故意放出来的，为的是引我和昭昭回去。可如果还活着，为何迟迟不让见呢？目的又是什么呢？”

    “先生，其实事情发展到现在，夫人的父亲生还的可能已经很渺茫了。”助理跟了多年，有些话还是当讲则讲，“若一个人活着，无论再渺小都会留下痕迹，但夫人的父亲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音讯全无……”

    “这我何尝不明白。”alpha把资料夹丢到桌上，揉了揉眉心，“可昭昭本来就怀着孕不能受刺激，又满腔期待。我若不答应回去只会让他疑心，但答应了，情况是否更凶险也说不定。”

    “罢了……你通知下去，再增一波人手跟着，务必保障夫人的安全。”

    “是，先生。”

    兔族原来的族落远在山林深处，地势险峻而人迹罕至，需要开车才能前往。沈寒树扶着明昭来到车前，明昭抬眼看了看后面浩浩荡荡望不到头的车队，再三确认道：“阿树，真的要带这么多人回去吗？会不会太兴师动众了？其实兔族只是一个很小的氏族……”

    “有备无患嘛，小兔子。”将他安顿好后，alpha也上了车，掰着手指细细数，“带了几个医生方便照顾你，带了几个厨师怕你水土不服，带了十几个侍从负责安保，还有小元说没去过你家里，吵着非要一起来……”

    “我才不是！我是怕走那么久，夫人会想我！”亓元坐在副驾，闻言转过头来气哼哼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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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你是不是，反正老婆是我的。”沈寒树不甘示弱地升起挡板将视线隔绝，抱着明昭亲亲去了。

    车队是一大早出发的，到了下午才行至目的地。

    一路上转了不知多少山路，景色也由繁华渐渐进入荒芜。这里气温更低，针叶林高耸入云仍见翠青，地面被薄薄的白皑覆盖，应是不久前刚下过一场小雪。

    族落坐落在山林深处，仍保留着类似古代的建筑样式。祠堂坐落于正中位置，规模宏大，香火络绎，再向外则是层层叠叠的巷弄和房屋，青砖乌瓦被雪色遮掩，显出一派冷清。

    明昭隔着车窗望着外面的景色，有些怅然地说，这里原本还很热闹呢，大部分住民都已随北迁离开，如今只剩下一些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