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折角的守则、窗边的琴声 (第1/1页)

    早晨的光从半开的窗帘缝隙溜了进来，在书桌上一格一格地铺开。

    小橙坐在床缘，手里转着那瓶前天喝剩的柠檬汽水。气泡早已消失，但玻璃瓶底还有一小点细微的气T缓缓往上爬，像昨晚没讲完的话，自己在脑子里一点一点地浮现。

    桌上搁着柳言昨晚顺手丢的《风纪守则》。她还记得对方嘴里咕哝着：「什麽嘛，新规定还要我们寝室自己贴通知，学生会真是闲得慌。」

    她把书翻开，封底皱得像是被捏了好几次。落款那栏印着：「会长／苏临月」，旁边被柳言用笔圈了三圈，还画了一张大大的汗颜脸。

    小橙一边笑一边收拾桌面，擦过玻璃瓶时，手指m0到一点乾掉的柠檬汁，还带着微微的黏。那瞬间，她竟突然想起了林夏的指尖触感——从便利店回来时，对方接过她手里冒水的瓶子，用衣袖包住，再塞回给她。

    那动作像是做过一百次一样自然。

    「你今天要不要一起去教室布置？」林夏声音从浴室飘出来，带着点水雾。

    「我等等换完衣服就下去。」她回得快，然後赶紧低头继续摺被子。

    窗边的yAn光正好照在对面的公告栏上，外面有几位学妹正在贴校庆的通知。她站在yAn台上眺望，无意间瞄到角落的那张老旧合照。第37届学生会合影。照片因为日晒有点泛h，但站在正中央的人影仍旧清晰可辨。

    小橙对那张脸说不上熟悉，但有GU淡淡的既视感。

    像是，在某个地方听过那个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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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进教室时，柳言正蹲在讲台边贴双面胶。

    「欸欸欸，小橙你帮我看一下，这角度歪了没？」她头发乱糟糟的，嘴里咬着笔，手上还粘着胶带。

    「没有，很正。b你平常考试写字还正。」

    「喂！」柳言笑着拿笔敲她一下，「等会儿林夏就会来检查啦，那家伙超严的。」

    说曹C，林夏就从後门探头：「我有这麽恐怖吗？」

    三人笑成一团。

    她们开始动手整理後方的展板和资料盒，小橙从道具箱里拉出一个纸袋，意外掉出了一张便条纸。

    上头是潦草但极其清晰的笔迹：

    >「A班道具需提前两日交至学生活动中心／S.临月」

    柳言凑过来看，挑眉道：「你说那个传说中的会长？连备忘录都亲自写？」

    林夏低声说：「她之前还亲自审过校庆流程，据说还有洁癖，对每个演出都会加上批注。」

    「……那她应该超讨厌我们宿舍的。」

    三人笑了起来，但小橙却有些恍神。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上周图书馆借书时，有一本关於钢琴协奏的书，她翻到借阅卡时，末尾常常出现一个简写签名：「S.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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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整理完布置物品的三人一起走回宿舍。

    路过广场时，柳言哼着不知名的歌，还踩着人行道的砖块跳着走。林夏挥手想去拉她，却没赶上，只能叹气说：「你明天一定会扭到脚。」

    「我在训练平衡感啦～」

    她们一路嘻嘻哈哈，直到楼梯转角处，一阵细微的琴声从上方飘来。

    是那种古典又有点压抑的节奏，如雨丝轻敲玻璃，又像静夜里涌动的河流。

    她们仰头望去，学生会室的灯没开，但琴声像从那扇没关紧的窗户缝隙中传出来。小橙不确定那是否只是错觉，但她还是停下脚步多听了几秒。

    林夏低声说：「听说，苏临月有段时间每天都在这时候弹琴。」

    柳言抱着书袋，像是无意又像在刻意地说：

    「她也许b我们想像中，更孤单也更忙吧。」

    她们谁都没接话，只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直到那段旋律缓缓结束，琴音像落在空白纸上的最後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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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宿舍後，小橙洗完澡，站在镜子前擦头发。

    镜面起了雾，蒸气里映出她的脸，也映出身後两人熟悉的剪影。

    林夏趴在床上，还在回看今天布置的照片。柳言坐在书桌边，翻着那本折角风纪守则，一页页翻过去又折回来，像在和谁对话。

    风扇在天花板上轻轻转着，将光线切割成缓慢节奏的Y影，在她们三人之间轻轻摇晃。

    小橙走回床边，看着两人的侧脸被台灯的橘光染成金边，心里突然泛起一个微小却明确的愿望——

    >希望这样的夜晚，

    像林夏剪不断的彩纸带一样，

    一直绵延到看不见的明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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