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魔殿_9(续)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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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续) (第3/4页)

备离开。

    就在这一刻,池心忽然炸开一团暗红,血浆自中心翻涌而出,迅速蚕食水面。

    无头屍T从血泊里浮起,蛆虫在肿胀的腹腔钻出孔洞。与此同时,刚才的蝴蝶翅少nV和蝠鱝尾少nV从腰间开始出现长长的伤口,她们的身T逐渐变得残破不堪:蝴蝶翅少nV的头发掉落,双手被切断,头颅也被砍下,鲜血从颈动脉喷涌而出。她的躯T在血浆中不断下沉,双腿也被切断.她徒劳地抓向半空,膝盖以下的双腿却已沉入血池,最终只剩半截指尖在水面滞留三秒。而一旁蝠鱝尾少nV的腰间伤口横切面伤口正横向扩张,脏器垂坠在腰间随波晃动,她尖叫着破开漂浮的腐r0U游来。当她游到我面前时,她向我伸出手,五指深深抠进我的小臂,说:“救救我!”

    我坚定地点点头,反手扣住她腕骨,拉着她朝岸边移动。

    池塘中的景象变得更加恐怖,浮棺、腐屍不断增多,宛如忘川河……

    忘川河啊,我还没见过忘川河……

    平静的池塘已化作狰狞的血sE长河,血sE河道在h昏下宛如剥皮的巨蟒,河道如巨蟒般扭动着冲向远方油菜田,油菜花田在百米外明h刺目。我SiSi拉住蝠鱝尾nV孩冰凉的手腕,暗流裹着断肢不断撞击我後背,在浮屍与蛆虫的包围中,不知呛了多少口臭腥血水。湍急的水流裹挟着不可抗的力量,那些褪漆棺材如同失控的攻城锤,又如失控的巨兽,数次想将我们撞得粉碎。我只能贴着棺木漂移,肿胀的浮屍撞向棺木的闷响震得耳膜生疼。腐臭的血水灌进鼻腔,我无法再应对,情急之下,我抓过一具漂流的屍T。我拽紧浮屍腰带,将它与濒Si的她捆绑交叠。屍身形成的浮囊恰好撑住第二波撞击。水位开始下降,正当我庆幸渡过危机,我发现水位每降一寸,水流便多七分碎骨。血河仍在奔涌,裹挟着碎骨r0U与腐的水流愈发狂暴,估计就要迎来第三波撞击。不出我所料,碎骨集结的冲击如蟒蛇出洞,又快又准地朝我袭来。我别无它法,拽紧浮屍,这肿胀的躯壳虽不能保命,至少能缓冲致命冲击。最终我被冲击卡在激流与静滞的夹缝里,缠满水草的浮屍成了钉在漩涡中的活桩。没想到还因祸得福了,我没有被冲垮,反而还有机会上岸。我查看蝠鱝尾nV孩,当指尖触到她齐腰断裂的躯T时,黏稠血浆正从她缠绕巨石的肠管间汩汩渗出。她的肠管缠上水草,我试图将她解困,我的手在wUhuI的血水中反复m0索,还是没能找到纠缠的源头。

    我只能任之由之,在激流中艰难挪移,肠子越拉越长,距河岸仅剩一步之遥。

    “嘣!”

    水草猝然崩断。

    我立马将浮屍还有她的残躯抛向岸边,再借力扒住岸沿。

    有惊无险。

    我身T前倾,用力跃出,在地上打了一个滚。提在嗓子眼的心脏终於回归x腔,心安的感觉真是美妙。我大声地喘息,蝠鱝尾少nV只剩半截躯g的屍T在我旁边,发丝间钻出肥白蛆虫,lU0露的森白肋骨上粘连着脏器,她的肠管延伸三米有余,末端浸在逆流河水中随波起伏。我这算救了她吗?我尽了我的全力,我带她上岸了,可我好像还是没能救下她。蝴蝶翅少nVSi了,她也Si了。说实话,我受不了。她们的动作,她们的言语,她们的诱惑,活生生的个T,惨Si在我的面前。我的力量太渺小了,如果有足够多的力量,我就可以拯救她们了。不只是她们,还有很多需要拯救的存在。这个世界最不完美的地方在於痛苦永远存在。我也不敢保证我拥有足够的力量之後会不会痛苦,会不会再回想自己还是一个无知的孩子的时候。只要存在,只要有脑子,就会想,想要,不管要不要得到,都会痛苦。要到了痛苦,要不到痛苦。我现在也有点怀疑了,有些东西能拯救,有些东西真的能拯救吗?叹了一口气,看向远方,油菜花田金hsE的花簇本该是绒布般的质地,现在每片花瓣都像淬了铜粉,在血雾里折S出金属冷光。

    那梯田式的花海被暗红sE河流拦腰斩断,血河真的冲向油菜花田了,黏稠的血浆裹着碎骨渣滓,违背常理地爬上倾斜的梯田。

    上游漂浮的棺材正在逆流加速,木料摩擦声像指甲刮擦黑板。

    当我试图扯断缠绕在靴子上的肠管时,浮屍突然cH0U搐。他有头颅。我忘了这茬,根据我刚才的观察,全是无头屍,可是这具浮屍却有。我看到她的後背和後脑勺,服饰好眼熟,尽管被血浆浸染了,记忆中的靛青棉布浸血後变成黑褐sE,但那种熟悉的样子不会错的,领口手工缝的卍字纹让我心跳加快。

    我将他翻一个身,蒋玄渊,是的,没有错,他在此时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蒋玄渊青灰sE的脸沾着河底淤泥,眼睑被血痂糊住。

    他喉结突然颤动,喉管裂口喷出带着泡沫的黑血。

    我还未反应,他眼皮突然弹开,凝结的血块从他睫毛上崩落,暴睁的血目突然迸出嘶吼:“众亲皆散之刑!”

    沸腾的血河开始蒸腾,暗红气泡密集上涌,水温灼热蒸汽裹着腐臭味扑面而来。

    “轰!”

    整条血河如赤sE巨龙般冲天而起。

    “向东跑!”

    这句话是由蒋玄渊说出来的。此时的他正浑身颤抖,不停地流血。我伸手抚m0他的脸,试图安抚他,他是我童年时的玩伴啊,如今却以这般模样出现在我面前。刚才在血河中,还是他救了我,帮我抵挡伤害,帮我在湍急的河中稳住身形。我试图让他缓过劲,谁知蒋玄渊的躯T突然cH0U搐,青灰sE皮肤下鼓起数十个游走的r0U瘤。r0U瘤像点燃引线的爆竹,劈啪爆响,碎r0U混着黑sE血块溅在地上,滋滋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他的下颌骨率先炸裂,碎骨片嵌入我左侧颧骨,接着是颈椎,然後是身躯、手、脚……

    我忍痛逃跑,我又一次流泪了,我知道我身後的他在接连的爆炸中成了猩红烟花。

    我踩着塌陷的田埂向东跑,hsE道袍每一步都甩出细小的血珠,棱角分明的碎片cHa进泥土,像地里突然长出了红珊瑚。

    身後传来密集的拍打声,我转身去抬头看,第一只蝠鱝状生物冲破水面,我清晰看见它口器内侧布满环形利齿,尾端挂着一截人类肠管。

    数量越来越多,它们有着类似翅膀的双翼,光滑无毛的鱼身,鞭子般的鱼尾,以及长宽各六米的菱形的身T轮廓。它们的x鳍呈三角形,头部两侧各有一对向前突出的鳍状物,还有着巨大而灵活的触手。

    遮天蔽日的蝠鱝群俯冲而下,这些整Th绿sE的怪物挥动着鞭状鱼尾,前突的须如触Si神镰刀收割河面浮棺和残屍。

    浮棺和残屍成了蝠鱝群的食物。

    浮棺和残屍被吞食殆尽。

    它们朝着我所在的方向飞来。

    我踉跄着扑进油菜花田,j秆上的细绒毛刮得手背发痒。这些油菜花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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