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茧自缚_大夫,我老公死了吗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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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夫,我老公死了吗 (第1/1页)

    袁非霭把陈徊从地上扯起来,男人的神志已经不清明了,俯下身子想要呕吐被袁非霭拉着开门下楼。甚至连门都来不及关,袁非霭抬头焦急地看了他一眼,只见陈徊脸上的血色退了个干净,站都站不稳,挣扎着想去厕所吐。

    他用尽全部力气才把陈徊拽到楼下,站在车前把男人驮上车,用衣服把自己和他绑在一起。

    来不及犹豫袁非霭转动车把,把车速提到最高,凌晨的道路上没太多车,他这辈子没开过那么快的车。

    他听到陈徊在他身后说:“难受……想吐……”

    彼时陈徊胃里已经像有火在烧,喉咙像是要被撕裂一般的疼。他没什么意识,脑袋里走马灯一样过来过去,潜意识里梦见刚才好像看到袁非霭了,一张脸哭得皱巴巴的。

    “老婆……难受。”他对着朦胧迷幻里的袁非霭求助,哭着喊他的名字,反正也是在梦里,反正也不会出现,狼狈点也没关系。

    “老婆你怎么来了……我是不是快死了?”

    袁非霭听到身后传来的话心里像是被刀割一样,他急得汗水泪水一起流,迎面而来的刺骨的风也感受不到,握着车把的手里全是冷汗。

    得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吃了安眠药是会真的死人的,他现在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但是没时间了。

    “别睡陈徊!你醒醒听我说…!”他知道陈徊的意识正在退散,只能尽力不让他那么早昏厥过去。

    “马上就到了,你再坚持一下!”看到医院亮着红色的标识袁非霭几乎望眼欲穿了,他用最快的速度开过去,一路上心急如焚。

    到医院门口的时候他托着陈徊的身子大声喊救命,直到把陈徊推往急诊室。

    站在急诊室外,袁非霭xiele气一样靠在墙上身子下滑,他脑海里全都是陈徊来的路上呢喃着的乱七八糟的话。陈徊问他自己是不是快死了,还说是不是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

    他靠在医院斑驳的墙壁上,双臂抱住身子,心中懊恼不已,他都做了些什么呀……脑海里浮现出陈徊最后被推进洗胃室的画面,如果今天真有个三长两短,他怎么跟女儿交代。怎么跟那么小的孩子说你爸爸被我害死了。

    一股恶寒将他的身体淹没,痛苦几乎要将他击穿。他蹲不住跪在地上了,缓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

    站了一会儿又蹲下去,反复受着心灵的煎熬。他开始回忆陈徊究竟是什么时候吃的药,想起那些躺在地上的酒瓶子。

    陈徊这个疯子还是用啤酒送的药!想到这的时候袁非霭的指尖插进手心,钻心的刺痛从手心传来。

    他根本想不出陈徊会死,在他有限的记忆里陈徊永远能逢凶化吉,被子弹打穿了都没事,为何偏偏会想不开用自杀结束生命。不对,是他杀了陈徊……他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带着愧疚的念头袁非霭甚至想,倘若陈徊今天真的死了,那他干脆也别活了。

    转念又想到他刚刚会说话的小女儿,又舍不得。如此反复地煎熬了几个小时,他才看到医生开门走出来。

    几乎是立时袁非霭就冲上去,磕磕巴巴地问,“大夫……我老公死了吗?”

    医生顿了一瞬,告诉他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但还需要在医院进一步观察,得先去办一下住院。

    “太好了……”袁非霭紧握着的手心松开,低下头,眼泪像是断线一样砸在医院的地砖上。

    “我能看看他吗?”他站在医生身前,泣不成声,等了几分钟才缓缓开口。

    “可以,病患现在睡觉了,一会儿会转到住院部,有什么问题来这边找我。”

    医生简单嘱咐了一下注意事项以后提醒他患者可能会反复惊醒,需要好好休息,要是再吐就用盆子接住。袁非霭拎着从楼下超市买的盆小心翼翼地走到病房,擦了擦眼泪看着护士把点滴挂在架上,嘱咐他点滴时间。

    在护士离开时,袁非霭低下头看着躺在病床上陷入昏睡中的男人,脸色极其苍白,看上去憔悴异常,看得袁非霭鼻子一酸,忍不住去搭在床边的手。

    在触碰到陈徊指尖的一刻泪水就涌出来,太好了,还是温热的。像是失而复得的宝物一样,袁非霭用双手捧着男人的手,将脸贴到他的手心里。

    “对不起…老公。”他呜咽着跟陈徊道歉,即便躺在病床上睡着的男人听不见。

    他看到陈徊白色的睡衣被雨水打湿,泛着潮沾在身上心疼得要命,把自己外衣脱下来盖上去的时候看到陈徊脖子上挂着个吊坠。

    他凑近了一些,看到是枚绑在银链上的戒指,在医院屋顶挂着的白炽灯下散出一圈淡淡的银辉。

    他将项链从陈徊脖颈上解下来,把那枚戒指取下,放在手心静静看了很久。不多时,动了动指尖推到无名指上,果然恰到好处,一丝也不多一分也不少。

    他把手伸到半空看了一下,戒指反射出的光亮温润明亮,像颗隐蔽在暗夜长空里的小星星,只等有人发觉才散发出一点辉光。

    “谢谢你,我很喜欢。”

    “你还愿意喜欢我吗?”他把脑袋放在陈徊的小腿上,隔着被子蹭了一下,感受着男人的体温,疲惫的身体仿佛有了点依靠,迷迷糊糊地趴在陈徊腿边上睡着了。

    等他苏醒时猛地打了个寒战,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表,以为睡了很久,其实也只过了半个小时。他抬眼看向陈徊,男人感受到他的动作,揉着脑袋转醒。

    陈徊一睁开眼就看到袁非霭坐在面前,红着眼睛关切地看着他。

    随之而来的是他脑袋里剧烈的酸胀疼痛,他不知道发生什么了,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只记得吃完药以后就睡着了,很难受也抬不起眼皮,晕头转向时做了个梦,再睁眼就是在这里了。

    “头疼吗?”袁非霭凑过来用手给他按了按额角,伸手把抱枕垫在他身后。

    陈徊咳了一声,再开口嗓子疼得像被刀子割过,“这是哪呀…?”

    “在医院,你吃完药以后我送你过来的,现在已经洗完胃了,还难受吗?”袁非霭拉着凳子坐到他面前,伸手去帮他揉肚子。

    很难受,整个胃里火辣辣的疼,身上也颇为不适,最不舒服的是嗓子和头,几乎痛得要死。陈徊点了点头。

    他看到袁非霭站起身,手指发抖地把自己的脑袋按在他柔软的胸口,抽泣着问自己,“陈徊,你是不要我了吗?”

    他的声音很小,几乎是在牙缝里挤出来的,破落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委屈和胆怯。

    “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是我做错了,是我很笨很笨一直犯错。是我做错了,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就是别不要我……”

    “对不起……老公……”

    “对不起。”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袁非霭,低声下气地给他道歉,流着泪说不要被抛弃。他把脸埋在袁非霭的胸口,眼泪忍不住往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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