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我们再见的那一年 (第2/3页)

   我僵在原地。

    这是他第一次，在现实世界里，用这个名字叫我。

    我缓缓回头，看见你站在人群後面，神情不确定，却又像是怕我真的会走掉。

    「…你怎麽会在这里？」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好轻，好不真实。

    你笑了笑，语气小心翼翼：「我今天是讲者，你呢？怎麽来了？」

    「被公司派来听讲。」我尽量让语气保持平稳。

    我们之间隔着两步距离，没有人先跨出去。

    气氛有些尴尬，但也不至於难堪。

    你低头笑了一下，「我刚刚其实有看到你，但我以为我眼花了。」

    我也笑了，「我也以为自己看错了…」

    你顿了顿，问：「你有事吗？要赶回去吗？」

    我摇摇头，「没有，只是肚子有点饿，本来想找地方坐一下。」

    你沉默了两秒，然後开口：「我知道这附近有家甜点店还开着，我请你吃提拉米苏，好吗？」

    我愣住。

    你一如当年那样，知道我最喜欢什麽。

    我没有马上回答，只是轻声说：「刚好…我今天也带了一盒。」

    你眼睛一亮，然後缓缓伸手：「那我们交换吧？」

    我迟疑地看着你，然後点点头，把手中的提拉米苏递了过去。

    你接过时，小声说了一句：「谢谢你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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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低头看着你手中的盒子，轻声回：「我一直都记得。」

    我们走进那家甜点店时，已经快七点了。

    天sE正暗，街上的招牌灯开始亮起，一盏盏像是从记忆里捡回来的星光。

    这间甜点店很小，但气氛温暖，像是把午後yAn光打包进了木质墙面里。墙上挂着几幅摄影作品，一盏吊灯照着我们桌上的提拉米苏。

    你坐我对面，将我递给你的那盒甜点放在桌上，笑着说：「我还记得你以前最Ai洒可可粉画表情。」

    我低头笑了一下，没否认，也没抬头。

    我们就这样安静地坐着，彷佛时间倒退，但又不全然。

    你先开了口：「你看起来…变得不太一样了。」

    「怎麽说？」

    「更沉稳，也更安静。」你看着我，眼神柔和，「以前你讲话b我还快，现在好像会先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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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挑眉，「难道以前的我不值得深思吗？」

    你笑了，「不是，是以前的你太真了，什麽都敢说，什麽都敢要。」

    我没说话，只是默默拿起叉子戳了一口提拉米苏。

    那味道熟悉得像是三年前的某一个拥抱——绵密、温柔，又藏着一点不舍。

    我问你：「那你呢？你变了吗？」

    你想了想，「我学会了，工作以外的事，有些不是努力就能得到的。」

    「听起来，好像是在说感情。」我看着你，语气平淡。

    你沉默了一下，低头笑：「也许吧。」

    沉默，又一次落下。

    但这一次，不像以前那样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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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而像是彼此都需要这一点空气，让过去那些没说完的话在心里慢慢发酵。

    你轻轻开口：「我以为你不会再回来新竹了。」

    「这里不是我该留的地方。」

    「那为什麽今天会来？」

    「工作排的，我没选择。」我笑了笑，「但…也许这不是巧合。」

    你看着我，眼神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闪烁，「你相信巧合？」

    我低头，指尖转着叉子，「我相信…有些人，是注定会再见的。」

    你没有回答。

    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好像正在读我这句话背後的全部意思。

    我也没b你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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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话，只要说出口，就已经够了。

    我们後来聊了很多。

    从工作到家人，再到以前的事。

    你说你mama还记得我，偶尔还会提到「那个Ai吃提拉米苏的nV生」。

    我也说起现在的生活，说我租了一个小套房，过着还算平稳的日子。

    你听得很认真，像是怕错过我每一个细节。

    後来我们聊到那段分手的时候，你问我：「你那时候…是真的不Ai了吗？」

    我怔住了。

    这句话像是压在心底多年的气泡，终於浮出水面。

    我看着你很久，才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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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不Ai了，是那时候…我太想成为一个完整的人。我以为如果我不再依赖你，我就能更好地长大。」

    你沉默了。

    我补了一句：「但我後来才发现，一个人也可以是完整的，只是…我不该用你的心来练习成长。」

    你的眼神突然闪了一下，像是某种情绪终於无处可藏。

    你问：「你有後悔过吗？」

    我没有立刻回答。

    我只是轻轻咬了一口提拉米苏，然後点了点头。

    「有。特别是在那些想念的夜晚，我会想，如果我当初多抱你一次，多讲一句喜欢，是不是我们就不会分开了。」

    你没有说话。

    但你握着杯子的手，明显握紧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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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刻，我突然很想哭。

    不是因为伤心，而是因为我们真的曾那麽Ai彼此。

    我们只是年轻，太不会保护那样的Ai。

    这一段将描写两人吃完甜点後走出店外，在夜晚街道散步时的情绪起伏。他们彼此之间仍有许多遗憾与未完的话没有说出口，但内心已悄悄开始改变。

    走出甜点店的时候，街道已经点起了温h的路灯。

    这里的街景没什麽变，依然是小巷、便利商店、机车声，以及偶尔从咖啡店飘出来的轻柔旋律。只是，我们站在这条街上时，心情却已全然不同。

    你问我：「要散散步吗？」

    我点点头，没说话，跟着你慢慢走上那条你熟悉、我也曾熟悉的街道。

    我们肩并肩走着，谁都没有刻意拉开距离，但也没刻意靠近。

    那距离就像我们的关系一样